“不用!”
手腕突然被周淮安紧紧攥住。
孟清柳蹙眉看向他,见他胸前的血迹蔓延越发剧烈,不禁着急起来:“我这里没药,没法给你包扎,你不要命了!”
“亭奴呢!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他去哪儿了?!”
亭奴此刻就在门外,抬眼望天。
王爷吩咐过的,把他送到这里就算任务结束了。
且宫太医和药老就在府上,他偏不去,这谁管得了?
孟清柳无奈,握着他的手放在他身前,轻声问:“不让药老来,我去找宫太医好吗?”
周淮安眉心紧了紧,缓缓抬起手指向墙角处摆着的红木雕花橱柜。
声音沙哑,断断续续地说:“里面有药箱。”
孟清柳移步过去,打开橱柜,果然在里面看见一个药箱。
她没来及疑惑周淮安为什么对这里如此熟悉,便急忙提着药箱走了过去。
周淮安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眉头紧皱,扯下身上的锦袍。
孟清柳走近,才看见他胸前豌豆大小的箭伤,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弄的?”
“被人暗算了。”
周淮安皱着眉,伸手拔掉箭头。
鲜血簌簌地往外冒。
吓的孟清柳连忙把纱布按在上面,指腹上传来温热黏腻的触感,孟清柳不由得心揪成了一团。
“伤的这么深,我还是去把药老叫来吧。”
“别废话,打开那个白色瓶子,止血药。”
周淮安将锦袍卷成条,咬在嘴里。
孟清柳一咬牙,捏着药瓶缓缓抖了抖:“忍着点。”
第一次遇到周淮安时,他伤的比现在还要严重,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上百处,当时正值炎热,伤口溃烂,冒出恶臭。
那样的人就是丢在大街上,也不见得有人敢伸出援手。
她不知怎么的,大发善心将人带了回去,这一治就是一年半。
那么多个日日夜夜,到最后,她闭着眼睛都能找到伤口在哪儿。
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还有种回到过去的感觉。
“笑什么?”
屋内一片静谧,周淮安突然开口,吓了孟清柳一跳。
“没什么。”
周淮安唇角溢出一丝讽刺:“来府上这些日子没见你笑过,如今见我受伤,倒是高兴了,你就这么恨我?”
“我若恨你,现在就该往你伤口上洒些毒药。”
周淮安笑着睨了她一眼,指了指那瓶黑色的药:“那个是毒药,你可以试试。”
孟清柳挑眉:“毒性怎么样?”
“药老研制的化骨水,你觉得呢?”
闻言,孟清柳连忙把它放下,生怕手上沾了点。
“放在一起做什么,万一不知道的人用错了,后悔都来不及。”
周淮安阖了阖眼:“红色的止疼药。”
“哦!”
孟清柳连忙拿起那瓶红色的药洒上,嘴里嘟囔了一句:“不早说。”
周淮安皱了皱眉,胸口起伏,想说些什么,最后又忍住了。
包扎完伤口,孟清柳还有些不放心。
“我去给你抓点药。”
“不用。”
孟清柳站在那里有些无措,搓了搓手指:“那我让亭奴过来送你回去。”
“你想让我死。”
孟清柳无奈。
“我今夜睡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