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嬷嬷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厉声道：“方铭，你好大的胆子！预支的银两是让你采买比斗所需日常，你竟然拿去买这种玩物！来人，给我掌嘴！”
两个粗壮的婆子立刻上前，左右开弓，对着方铭的脸颊就是一顿猛扇。
方铭被打得眼冒金星，嘴角渗血，却一声不吭，只是倔强地盯着林婉。
林婉心中没有丝毫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上一世，她对方铭百依百顺，视他如珠如宝，结果呢？
换来的却是囚禁和背叛。
这一世，她要让方铭尝尝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滋味。
她已经忍了方铭多少次了，这一次，她该给他点教训了！
“住手。”林婉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
两个婆子立刻停手，恭恭敬敬地退到一旁。
“方铭，”林婉居高临下地看着方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你以为，用一只猫就能弥补你曾经犯下的错吗？你未免太天真了。”
方铭被打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他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血丝蜿蜒在青石板地上，像一条扭曲的蚯蚓。
他倔强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婉，眼神中带着一丝受伤，一丝不解，还有一丝疯狂。
林婉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的姿态，欣赏一只蝼蚁。
“方铭，我要提醒你，长宁公主府，不是什么没规矩的地方，让你好好办事，你就好好办事，不要奢望着走什么歪门邪道！”她轻蔑地一笑，语气里满是嘲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一只猫就想收买我？你也太小看我了。”
方铭感觉脸颊火辣辣的，像被烙铁烫过一般。
他尝到了口腔中铁锈般的血腥味，但他没有退缩，眼神依旧死死地盯着林婉，要把她整个人都看穿。
他想知道，这个曾经温柔似水的女人，如今为何变得如此冷漠无情，像一块坚冰，拒人于千里之外。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身份？
林婉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但她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继续保持着高傲的姿态。
“怎么，不服气？觉得冤枉了你？”她轻蔑地一笑，语气里带着一丝戏谑，“你以为某些人还会像以前那样，被几句花言巧语就哄得团团转吗？方铭，你太天真了。”
方铭突然笑了，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一丝自嘲。
“林婉，”他一字一顿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压抑的愤怒，“你真的变了。你不再是以前那个单纯善良的林婉了。”
方铭这话一出口！
整个府上上上下下的人，都是表情一怔！
尤其是周管事神色怒不可遏道：“混账狗奴才，长宁公主的名字，也是你能直呼的么？”
紧接着小翠，许嬷嬷等人，更是急言令色！
“方铭，你这个狗奴才是不是以为手上有事，恃宠而骄？”
“敢直呼公主大名？”
一时之间，府上的各色领班和下人们，神色各异。
在这个等级尊卑森严的年代，这种直呼主子名讳的事儿，确实很严重！
面对一群人的围攻，方铭忽然笑了。
方铭的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带着一丝凄厉，一丝决绝。
周围的下人鸦雀无声，都惊恐地看着他，看着一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