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妹，我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但我卫逍懂一件事。”
他咧嘴一笑，“谁给我酒喝，谁对我师弟好，我就拿命护着谁！”
他仰头，将那瓶灵泉水一饮而尽。
而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卫逍“锵”的一声，拔出自己的佩剑。
剑尖倒转，直指地面。
他单膝跪地，声音洪亮如钟，响彻整个书房！
“我，卫逍！”
“今日在此，以我师门、以我手中之剑、以我武道之心立誓！”
“自今日起，苏燃之敌，便是我卫逍之敌！”
“此身在，剑在，誓言便在！”
“若违此誓，天诛地灭，武道崩碎，永世不得超生！”
他没有吃下那枚种子。
却用一个江湖人最重、最纯粹的方式，献上了自己的忠诚。
厉战看着自己这位不善言辞的师兄，一向冷硬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悄然融化。
苏燃看着他，眼底划过一抹赞许。
“卫师兄，不必如此，我信你。”
她声音放缓，“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好嘞！”
卫逍利落地起身收剑，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书房的门被重新合上。
“吱呀”一声，隔开了两个世界。
门内。
厉战、顾玄清、谢千渡、沈星洄四人，盘膝坐下，闭上了眼。
死一般的寂静笼罩了整个书房。
苏燃靠在椅背上，指尖轻轻敲着桌面，像个耐心等待开盘的投资人。
不过片刻。
异变陡生！
最先出现变化的，是厉战！
“咔嚓噼里啪啦！”
他周身的骨骼，发出一连串的爆响，像是被无形的巨锤一寸寸敲碎！
剧痛之下，他全身肌肉虬结，青筋暴起，却硬是一声未吭。
苏燃甚至能看到，烛火下，厉战投射在墙壁上的影子，正在被无形地拉长、扭曲
猛地，厉战睁开了眼！
一道骇人的精光一闪而逝。
困扰他许久，那道仿佛天堑般的武道瓶颈，在此刻被摧枯拉朽般地彻底冲破！
而与厉战的狂霸不同。
顾玄清的蜕变，是无声的浸染。
他静静盘坐，面色白皙如玉，眉心深处，似有亿万星河流转生灭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那双清冷温润的眸子深不见底。
苏燃对上他的视线，第一次产生了一种被看透的错觉。
“呵”
一声又痛又畅快的闷哼从谢千渡唇边逸出。
他那头标志性的灰白长发无风自动，发梢处，隐隐闪烁着一丝幽绿色的、剧毒般的光芒。
空气中，瞬间弥漫开一股混杂着上百种药草的诡异气味。
前一息是救命的人参，后一息就是封喉的断肠草。
生死两种气息在他周身交织，冲突又和谐。
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妖异莫测。
而沈星洄则抱着头，小脸憋得通红，双目紧闭，身体微微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