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我们要是有解毒的法子,何必千里迢迢到这京城来?”
络腮胡汉子朝着小猫喊道:“小猫,快回来!见了什么人都往上扑,你忘了出来前,你爹是如何嘱咐你的了?”
小猫怯生生地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回到络腮胡那里,见宴明琅并没有拦着他,他又停下了脚步,回眸眼巴巴地望着宴明琅。
“你会解毒吗?”
他神情惴惴,那双蓝色的眼睛写满了期待,冲着宴明琅眨啊眨,叫宴明琅莫名就想起了春日山涧溪水,一颗心无论如何都硬不起来。
见宴明琅不说话,小猫更加不安。
他掂了掂肩膀上挂着的弓,很有些手足无措:“我不是为自己问的,我爹我爹他中了残心”
宴明琅心中一动:“你爹是谁?”
小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我爹是”
“小猫!”
络腮胡汉子一声大喝,把小猫吓了个哆嗦。
他立刻回身冲着络腮胡汉子跑过去,像后头有什么东西追着他一样,跑得奇快。
宴明琅微微抿唇笑了。
自从给裴霁把过脉之后,宴明琅几乎可以肯定,当年昭昭的爹也是中了残心。
那会她不知那人中了什么毒,也不知如何解毒,只凭着经验和感觉给开了方子,聊以缓解。
将近六年过去了,昭昭的爹应该早已是黄土一抔了。
若不是裴霁突然出现,宴明琅根本想不起来曾经诊过这样奇诡的脉象。
算上昭昭的爹,现在她已经知道世上有四个人中了残心之毒。
中毒的人越多,此毒反而越能找到法子解开。
眼前这群人显然知道得更多,他们两方若是能互换信息,说不定可以共同研制出解毒的法子。
“喂!”宴明琅冲着络腮胡汉子颔首,“你既然知道我是嘉成县主,那必然知道我娘福康郡主精通医术,而我于毒术一道上有天赋。”
络腮胡汉子愣了愣:“我不知。”
他神情不似作伪,不是在撒谎,他是真的不知道。
宴明琅也拿这群人没办法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从南边千里迢迢来了京城,还大张旗鼓地在京城边上落草为寇,简直就是找死。
“那你现在知道了。”
“知道又如何?”络腮胡汉子粗声粗气地道,“残心之毒无人可解,除非能找到那幅江山图。”
宴明琅心中一动,难道江山图中藏着解毒的法子?
“不是解毒的法子,”络腮胡汉子见宴明琅什么都知道了,便也没有瞒下去的必要,他双眼灼灼,犹如熊熊燃烧的火焰,“是解药!”
宴明琅瞳孔骤然缩紧,解药!
这种上古奇诡之毒竟然还能存有解药,这简直叫人不敢相信。
“你为何这么肯定?”
冷静下来之后,宴明琅又觉得这里面蹊跷之处太多了。
真有解药的话,以裴霁的手段和镇北王府的实力,怎么会一点儿消息都不知道?
这群突然冒出来的人,不会是在骗她吧?
可小猫的紊乱的脉象就摆在那里,根本骗不了人。
宴明琅咬了咬牙,豁出去了,只当是为了告慰昭昭那个倒霉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