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徵可是顾衡的亲哥，又那么疼宠顾衡，他都没出手，她们这些外人就别着急了。
再说，不是还有裴霁么？
宴明琅下意识地看向了裴霁，裴霁也挺喜欢顾衡这个小丫头的，将来娶顾衡的人可是他，宴明琅就不信，裴霁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媳妇受委屈。
裴霁也看了过来，他的眼神很古怪，好似在探究，又好似在嘲讽宴明琅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总之被裴霁这么看着，浑身都不自在。
她忙收回了目光，继续看向顾婉茹和顾衡。
顾婉茹的位置是一眼就能看到裴霁等人的，她却好似没有注意到这些人，似乎把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顾衡和王嬷嬷身上。
“九妹妹，王嬷嬷照顾我这么多年了，年纪也大了，说出口的话便有些不中听，你别放在心上，好歹看在咱们是姐妹的份上，这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吧，回头我叫嬷嬷给你做酥酪子吃，嬷嬷做的酥酪子，可是宫中一绝。”
顾婉茹温柔地看向了顾衡，见顾衡依旧一脸冰寒，不免伤心焦急。
“妹妹这般，想来是不肯原谅我了，都是姐姐的不是，管束下人不力，叫妹妹受委屈了，王嬷嬷你还不快些给九公主赔不是？你是奴才，她好歹是公主，你怎能这么欺辱她？你难道忘了临行前母后吩咐的话了吗？”
她又忙着让侍卫们放下刀剑：“你们这些人，怎么能举刀对着九公主？还不快放下！”
侍卫们却不肯听顾婉茹的话，都看向了王嬷嬷。
王嬷嬷越发得意，她怎么不记得皇后吩咐的话？自然是记得牢牢的。
既然镇北王世子也到了，那她就好好说道说道，让镇北王世子看清楚这九公主是个什么德行。
“七公主，你不用怕顾九，她一个爹娘不疼的人，有什么好怕的！七公主身份尊贵，也犯不上和一辈子回不了宫的人做姊妹，免得辱没了自己的身份。”
好猖狂的刁奴！
宴明琅都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给了王嬷嬷这样的胆气，真就以为顾衡一个小姑娘好欺负吗？
顾衡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挥挥手，园中的侍卫齐齐放下刀剑，整齐划一，干脆利落，没发出任何一丝声响。
宴明琅吃了一惊，不由自主去看向裴霁，恰好捕捉到裴霁眼底的一丝惊讶。
显然，这个被养在篁园的小公主，并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
十四五岁的姑娘家，能把偌大的庄园打理得井井有条，把园中的仆人收拾得服服帖帖，这只能说是闺阁中的英雄，后宅中的巾帼。
但是这园中侍卫训练有素，又极其听她的话，这便不是一般的闺秀能做得到。
纵是重生归来的宴明琅，也自认自己没有本事做到像顾衡一样。
见顾衡收起锋芒，王嬷嬷颇为得意，还朝着七公主笑：“七公主瞧啊，这人啊，还是得有自知之明啊。”
顾婉茹仿若松了一口气一般：“嬷嬷，好了，别闹了，快叫人收起刀剑吧。”
她话音刚落，便听顾衡冷冷地道：“杀了她。”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够在场的人都听到。
宴明琅还未反应过来，便见一刀寒光亮起，飞起一抔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