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山先生抚须而笑:“世子放心,等四皇子回园子,我怕是已经写了两折戏了。”
二人正言笑晏晏,忽听院中响起宴明琅的怒斥声。
见山先生忙收拾了从后门出去:“世子,忘记与你说了,我来时,县主正为了昭昭生病一事大发雷霆,此次前来,恐怕不会善了,世子自求多福吧。”
屋中重归寂静,见山先生脚底抹油溜了,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这苏近卿”冯也笑着摇摇头,“若不说他是谁,谁会把这种形容猥琐的贪生怕死之辈与大名鼎鼎的见山先生联系在一起?”
他一面说一面去开门,才要与宴明琅行礼,忽地身上一软,扶着门框就倒了下去:“世子”
“呀!嘿!”
白术挥舞着两把菜刀冲过来,一下子就架在了冯也的脖颈间:“小姐,拿下一个!”
宴明琅轻哼一声,直面裴霁:“裴霁,你可知昭昭生病了?如今昭昭高热不退,在床上哭喊着叫娘亲,你却把昭昭的先生找了来”
她扫了一眼桌子上,见放着一些新鲜瓜果,还有两杯香茗,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昭昭被病痛折磨得哭闹不休,你们两个做先生的,竟然还有心思在这里品茶谈笑?裴霁,昭昭好歹也叫了你几天师父,你还有心吗?”
裴霁淡淡地道:“你误会了。”
门一开,他便察觉有些不对劲,想尽力屏住呼吸,可还是晚了。
虽然不至于像毫无防备的冯也一般软倒,却也觉得头脑发昏,身上绵软无力,勉力支撑着,才不至于软倒。
宴明琅下毒的招数果然很有一套。
不过
裴霁蹙紧了眉头,为何总觉得这个招数似曾相识呢?
“我误会?”宴明琅冷笑起来,“我又不是瞎子,裴霁,你少糊弄我!昭昭病了,全是你惹出来的,你得负责!”
裴霁暗叹一声,女人果然麻烦,会下毒的女人更麻烦。
当初就不该招惹上宴明琅。
“你说吧,我要如何负责?”
想到那个哭得鼻涕眼泪糊满脸的臭小子,裴霁又蹙紧了眉头。
这世间比会下毒的女人更难缠的是哇哇大哭的小孩。
偏偏眼前的宴明琅身上都齐全了,裴霁再次后悔,早知如此,就不应该听见山先生的,答应做宴昭昭的师父。
宴明琅咬了咬唇,虽然极其不情愿,但一想到可怜兮兮的昭昭,却还是冷冷地道:“昭昭要见你,你去哄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