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武安侯府门前停了下来。
盛漪宁急忙下了马车,又回头看了他一眼,“太傅大人,你坐在此处不要动,我给你去拿两个香囊,很快就回来。”
说罢,她便拎着裙子快步跑进了武安侯府。
盛漪宁匆匆回了趟栖霞苑,又匆匆出府。
她的动静没有瞒过主院,崔氏带着丫鬟婆子来侯府门口堵她。
崔氏瞧见了她手里拿着的几个香囊,“你这是做什么?带着香囊出府,是要与人私相授受吗?”
盛漪宁神色受伤,“娘,治病救人的事,你能被你如此颠倒黑白,你是要毁了女儿的名节吗?”
崔氏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
她给身边婆子使了个眼色,“整日闹出事端,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回又是坐谁的马车回来。”
这马车看着平平无奇,连个家族标志都没有,肯定不是谢兰香的。
方才门房也瞧见了,说马车上还有个男子。
崔氏记恨盛漪宁害得盛琉雪被罚到浣衣局为奴,觉得琉雪的名声都被她毁了,她要为琉雪报仇,甚至不惜看到盛漪宁丢人。
然而,不等婆子上前,裴玄渡就掀开了帘子,走到了崔氏面前。
“裴玄……太傅?”
崔氏面色微惊,没想到,这回送盛漪宁回来的竟又是裴玄渡。
裴玄渡眉目清冷满是讥讽,“侯夫人可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本官还从未见过亲生母亲如此诋毁自己的女儿。”
崔氏被外人戳穿,顿时面红耳赤,很是难堪,但仍旧不甘:“即便是太傅大人,也不应该私下收受姑娘家的香囊。是裴太傅你想要毁了我女儿的名声。”
裴玄渡神色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从盛漪宁手里接过香囊,而后道:“谁说这香囊是给本官的了?家中长兄长嫂失眠,本官才厚着脸皮同盛大小姐讨要了两个安神香囊,侯夫人竟要如此损毁本官清誉?”
崔氏哑口无言。
但这会儿,她也渐渐冷静了下来,潦草地道了歉便转身回府。
她没有揪着裴玄渡不放,她甚至怀疑,盛漪宁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她瞧见她坐裴玄渡的马车回来,引她发难,好赖上裴玄渡。
裴家荣贵,裴玄渡更是人中龙凤,如今琉雪婚事不明朗,她并不想盛漪宁压她一头。
何况,武安侯府已经有崔氏这个姻亲了,若再与崔氏结亲,会令他爹和淑妃不满。
“太傅大人,让你见笑了。”
盛漪宁与裴玄渡告别,正要转身回府,赶车的小厮却是拎了个食盒过来递给她。
盛漪宁打开看了眼,惊喜:“红豆糕!”
裴玄渡冷哼了声,“长姐宫里的,你拿去。”
盛漪宁想到那位温柔病弱的皇后,心中微暖:“帮我谢过皇后娘娘。”
裴玄渡眉头微蹙,没听完她说话,便转身走了。
说的什么,没一句他爱听的,烦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