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为崔氏和盛琉雪说话的人,都是与崔家有姻亲往来的人家。
渐渐的,来往上香的夫人们,也都好奇地问起了崔氏事情原委。
崔氏长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盛琉雪却像是看不过去了,“娘,你我好心在佛前为姐姐祈福,可姐姐却不领情,还骂你我是邪祟,嫌弃你,你不过训斥了她两句,她便抛下你独自下了山。姐姐实在是太过分了,枉你还在佛前为她跪了一夜。”
众人闻言皱眉,也都觉得这是盛漪宁的不是。
“都说子不嫌母丑,便是侯夫人与二小姐沾染了邪祟之气,但在佛门净地,应当也已被驱净了,盛大小姐怎么也不该嫌弃生母啊。”
“我瞧着,侯夫人与二小姐如今便与常人无异。倒是那大小姐,太不懂事了!”
“身为人女,不为生母祈福也就罢了,生母亲自为她跪在佛前祈福,她竟还不识好歹嫌弃!当真是忤逆不孝!我看她侯夫人和二小姐没被邪祟附身,这盛大小姐被邪祟附身了才是!”
听着众人的指责,盛琉雪唇角微微上扬。
崔氏蹙着眉,满脸无奈:“各位夫人,你们别那么说,漪宁也只是自小在外长大,缺乏教养,这原也是我的错。”
秦夫人过来握着崔氏的手,“这怎么能怪你?当初漪宁重伤,要是不送去神医谷,也活不下去。你没能亲自教养她,也是为了救她的命。”
盛琉雪在旁说:“姐姐要是能明白娘的用心良苦就好了。可她总责怪娘领养了我,觉得娘冷落了她,殊不知,娘这些年日日都在盼着她回京,当初收我为养女,也是因为思念姐姐。昨日娘还为姐姐跪了一夜,膝盖都肿了。”
崔氏呵斥,“够了,琉雪,别说了。我只盼着漪宁能平安就好,便是她对我一口一句邪祟,我也不在乎。”
御史家的温夫人站了出来,“崔夫人拳拳爱女之心,可盛大小姐也太过忤逆不孝了!等回府,我定会同我家大人好好说道说道。盛大小姐这般人品,不配在宫学给公主当伴读!”
有几个来上香的书生也听到了崔氏母女的那番话,都为她们鸣不平。
“武安侯夫人如此宠溺嫡女,盛二小姐这般孝顺,怎会是妖邪?定是奸人污蔑!”
“那盛大小姐也太不应该了,我们都能看出她母亲与妹妹是再正常不过的人,可她却一口一句邪祟!”
众人义愤填膺地指责间,忽然听到有人惊愕地问:
“娘,妹妹,你们在说什么?”
崔氏和盛琉雪都吓了一跳,都没想到盛漪宁竟然会去而复返。
众人也都纷纷循声看去。
就见一袭浅碧罗裙的盛漪宁,盈盈如春柳,手中还拿着两个符袋,眸光破碎地望着崔氏与盛琉雪。
桑枝由暗转明,站在她身旁,有些气愤地控诉:
“侯夫人,二小姐,你们怎能这般诋毁大小姐?昨日你们去佛前驱邪,大小姐不便在旁,却也不忍你们受苦,天色未明,便去了云空大师那,为你们各求了一张开过光的辟邪符。你们在蒲团上跪了一夜,可她却是在沙砾上跪了几个时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