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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萧玄一脸疲惫地来到承恩殿。
他将这桩难题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语气中半是求助,半是试探。
我一边帮他按着太阳穴,一边让他详细描述了部落使者的口音特点、他们所说的盟约大致内容,以及赫兰部落的图腾样式。
而后大脑开始高速检索。
无数信息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过重组。
终于,我想起五年前,我曾在皇家藏书阁一个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看过一本名为《西境风物志》的残本。
那本书的作者,是一名游历四方的画师,里面恰好记载了赫兰部落的迁徙史。
我抬起头,对上萧玄期盼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百年前,赫兰部落并非居住在燕云关外,而是在更西边的红石谷。他们是因为战败,才被当时的霸主驱逐,迁徙至今址。”
“他们口中所说的盟约,是与当时红石谷的领主哈丹王所签订,与我朝毫无关系。”
萧玄的眼睛瞬间亮了。
“可有证据?”
“有。”我肯定地回答,“那位画师在书中提到,哈丹王与赫兰部落首领签订盟约后,曾共同绘制了一幅地图,以勘定边界。那幅地图,就藏在一本《南华经注疏》的夹页里,在藏书阁地下一层,玄字号书架,。
证据确凿!
第二天早朝,萧玄当着文武百官和赫兰使者的面,拿出了地图,并依据我提供的信息,将赫兰部落的迁徙史和盟约的真相一一道来。
那部落使者被驳得哑口无言,面如死灰,最终只能灰溜溜地退去。
一场迫在眉睫的外交危机,兵不血刃地被化解。
自此,萧玄常常在深夜与我探讨国事。
我不提任何建议,只负责提供最精准的原始信息,以及最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我成了他最信任的人形密典。
在这种独特的交流中,我们的关系超越了君臣和夫妻,多了一种知己般的默契。
我能感觉到,他也开始真正地,爱上我这个独特的灵魂。
而我似乎更依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