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是什么？”我爸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爸，这是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我平静地看着他，
“是我爸你，和李阳的。”
我故意加重了“我爸”两个字。
整个包厢里，连呼吸声都听得见。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爸和我妈之间来回扫射。
“假的！这是假的！”我妈突然尖叫起来，她想去撕亲戚手里的报告，却被我二叔一把按住。
“大嫂，你先别激动，让大哥把话说完。”
我爸死死地盯着我妈，那眼神，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
“王秀莲，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他连名带姓地叫她，这是四十年来，从未有过的事。
我妈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老李，你听我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那是哪样？”我爸一拍桌子，整个人都在发抖，“你告诉我！这个养了我二十多年的儿子，是谁的种？！”
他的声音嘶哑而绝望，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我妈被他吓得不敢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哭。
我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拿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放在了桌子的转盘上。
“爸，或许，这张照片能给你答案。”
转盘悠悠地转着，将那张照片送到了我爸的面前。
他拿起照片，看到上面那个亲密地搂着我妈的男人，再看看背后那行“赠吾爱，辉”的字。
他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无法相信。
他猛地站起来，指着我妈，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然后，他两眼一翻，直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爸！”
“老李！”
“快叫救护车！”
整个包厢乱成了一锅粥。
我站在混乱的人群之外，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看着我妈扑在我爸身上，哭得撕心裂肺。
看着亲戚们手忙脚乱，议论纷纷。
我知道，这个家，彻底完了。
那个建立在谎言和偏爱之上的，所谓“幸福美满”的家庭，在我亲手递上屠刀的那一刻，就已经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