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顾逾庭那些绝对残忍的手段,无尽的恐惧瞬间占据了她的心脏,她忍不住失声痛哭。
突然,一个画面如同闪电般划过她混乱的脑海。
那枚发夹下的救命之恩。
像是即将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她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力气,猛地挣开保镖束缚,一把扯下头发上那枚已经有些褪色的旧发夹。
手脚并用地爬到顾逾庭身边,死死抓住他的袖口,疯狂地摇晃着。
“逾庭,你还记得这枚发夹吗?你说过会永远记得我的恩情,会永远保护我的。”
她语无伦次地哀求着,“是我,当年是我救了你。”
“我承认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才做出这些事,你骂我打我都可以,求求你看在小时候我救过你的份上,饶了我这一次,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那双泪眼充满希冀地望向顾逾庭。
却绝望地看到,男人眼底最后一丝可微光,一寸一寸地熄灭。
顾逾庭看她的眼神,仿佛是在打量一个死人。
下一秒,一摞厚厚的照片狠狠摔在楚冉面前。
照片散落一地,楚冉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一眼,就吓得魂飞魄散,连尖叫都卡在了喉咙里。
那一张张照片,清晰地记录着她当年带着人,在校园角落里欺凌弱小的画面。
照片上的她,面容稚嫩,眼神却恶毒。
与此同时,那段关于发夹来源的录音响起,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在楚冉的心上。
顾逾庭抬手关掉了录音。
客厅里只剩下楚冉粗重而绝望的喘息声。
他面色阴沉如水,眼中是汹涌的狠戾。
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骗我,好玩吗?”
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让楚冉心理防线彻底崩塌,她疯狂地向后缩去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逾庭你听我解释。”
她的话语混乱不堪,只剩下本能的否认和求生的挣扎。
顾逾庭的心中,翻涌着滔天的悔恨和自我厌恶。
就因为认定楚冉是当年的女孩,哪怕后来隐约察觉她并非表面那样单纯,甚至可能存在问题,他却依旧选择性地忽视,偏执地相信她,无条件地维护她,纵容她。
甚至为了她,一次次伤害那个真正救他、爱他的楚言。
半晌的死寂之后,顾逾庭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扫过眼前这两个人,眼神淡漠。
“送去暗夜会所,告诉经理,好好招待。”
楚冉的瞳孔瞬间紧缩到了极致。
那个专门处理得罪了权贵之人的地方,被人扔进去的人无一例外,非死即残。
“不,我不去,顾逾庭,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救过你啊。”
她的哭诉在空荡的别墅回荡,却再也激不起顾逾庭心中一丝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