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猛地一僵。
垂在身侧的手,瞬间攥紧。
母亲……
那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
“我……知道了。”
她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柳玉芬满意地笑了。
“这才乖。”
她拍了拍沈星晚的脸,那力道带着毫不掩饰的羞辱。
“月然从小金枝玉叶,傅家那样的龙潭虎穴,她受不了。你就不一样了,反正你这条命也贱,就当是为沈家做点贡献。”
沈星晚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里。
她死死咬着后槽牙,将喉咙里涌上来的血腥气咽了下去。
贡献?
说得真好听。
不过是把她推入火坑,来换取沈家的荣华富贵。
婚礼没有仪式。
甚至没有宾客。
沈星晚被塞进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直接送往傅家的庄园。
车窗外,城市的霓虹飞速倒退。
沈星晚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
红唇,白纱。
多讽刺。
她想起母亲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气若游丝地嘱咐。
“星星……一定要……拿回属于我们的东西……”
属于她们的东西。
母亲一手创立的公司,如今却被柳玉芬和她的父亲霸占。
他们靠着母亲的心血,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却连母亲的医药费都要拿来威胁她。
恨意,像藤蔓一样,疯狂地在心底滋生。
嫁入傅家是火坑吗?
或许吧。
但对她而言,这也是她唯一能抓住的,可以掀翻沈家的机会。
她要活着。
不但要活着,还要好好地活着。
她要让沈家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车辆缓缓驶入一座占地广阔的庄园。
铁艺大门在身后无声地合拢,隔绝了外界的一切。
车,停在了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
司机恭敬地打开车门。
“少奶奶,到了。”
沈星晚深吸一口气,提起沉重的裙摆,走了下去。
别墅门口,站着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人,神情严肃。
“沈**,这边请,先生在等您。”
他口中的“先生”,自然就是她名义上的丈夫,傅景深。
沈星晚的心,不可抑制地提了起来。
关于那个男人的传闻,在她脑海里一一闪过。
老,丑,残疾,暴戾……
她攥紧了手心,跟着管家走进别墅。
大厅里灯火辉煌,却空无一人,安静得有些诡异。
管家领着她走到二楼的一间书房门口,停下了脚步。
“先生就在里面。”
说完,他便躬身退下了。
沈星晚站在巨大的雕花木门前,心脏狂跳。
她抬起手,轻轻推开了门。
门内,没有开灯。
只有巨大的落地窗外,清冷的月光洒了进来,勾勒出一道坐在轮椅上的背影。
那人背对着她,身形看上去并不像传闻中那般臃肿老迈。
他似乎听到了开门声,却没有回头。
一个冰冷、嘶哑,仿佛砂纸摩擦过的声音响起。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