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承受任何人的背叛,唯独他不行。
因为他是我哥,是带我走进这片绿色阵营的引路人。
电话那头,陆战沉默了片刻,语气是军人特有的不容置疑:
“砚砚,你是我妹妹,曼妮现在也是。”
“她有她的不易,我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就因为那句“曼妮现在也是”,让我心神巨震,险些在任务途中操作失误。
膝盖的旧伤仿佛又开始隐隐作痛,那是通信车翻覆时留下的印记。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回忆中抽离,声音平静无波:
“我五年前就不吃军用罐头了。”
陆战明显一愣,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他不知何时已夹杂银丝的鬓角:
“这不是回招待所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儿?”
陆战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
“去军区庆功宴。”
军用越野车在军区大院门口停下。
我几乎是被陆战半请半拽地带了进去。
大厅主位,穿着常服、肩章熠熠生辉的中年人,正是我生理上的父亲,陆振邦。
五年未见,他威严依旧,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刻意营造的温和。
若非往事锥心,我几乎要忘记他当年为了苏曼妮,在暴雨天罚我在训练场跑完十公里,美其名曰“锤炼意志”的模样。
“爸,我把砚砚带来了。”
陆战拉着我穿过人群,走到陆振邦面前。他身旁坐着沈听澜,却不见苏曼妮。
“知道你今天回来,我让曼妮去兄弟部队交流学习了。”陆战像是看穿我的疑虑,解释道,“爸……他一直惦记你。”
我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讽刺。
“回来了。”
陆振邦扫了我一眼,语气平淡,如同对待一个赌气离队多年的兵。
我没应声,直接看向陆战:
“人见到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养父和哥哥他们的航班快降落了,联系不上我,他们会担心。
陆战一怔,刚要开口,周围的军区家属们已闻声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