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刚走进房间里，就听到一声质问。
“你为什么要离开我？”
她不知所措，看着背对着自己的陆宇琛。
靠近了绕到他面前，才看到他是手里拿着手机，正在播放里面的录音，那声音不是他的。
顾茗在他旁边坐下。
听他不停循环播放那一个声音，只有一句话重复，还有一些丝丝拉拉的线路不良的声音。
她仔细听了，觉得那声音也有点耳熟，但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陆宇琛，这是谁的声音？”她试图若无其事地问他。
陆宇琛低着头，机械地点击播放，眼光木讷。
顾茗伸手按在他手上，加重了语气重复了一遍问题：“这是谁的声音，陆宇琛？”
她的手不出意外地被甩开。
甚至时间都跟她心里倒计时一致。
这种拿捏了陆宇琛的感觉让顾茗觉得好笑，他病了之后心情都写在脸上，很容易看懂，比以前好相处多了。
顾茗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来，也不愿意去想之前说过的那些话，她想要的东西没有改变，但现在陆宇琛病了。
眼下她只觉得自己应该等他病好了再走。
“我困了，陆宇琛，你……跟我睡觉吗？”顾茗问完就有点后悔，医生说过虽然他现在的脾气像小孩子，但最好别把他当成小孩对待。
顾茗没忍住，看他这副自闭的样子就觉得他可怜，他们都离婚了，岂有继续在一张床上睡觉的道理。
好在她问了陆宇琛也没搭理她。
顾茗心里暗暗松一口气，抱着枕头去了客房，刚躺下来，门又打开了。
陆宇琛站在门口。
顾茗不解地看着他，他一句话也不说，就站在那里，顾茗想了想，也不理他，自顾躺下来，拉了拉被子准备睡觉。
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人走过来，在床上坐下。
顾茗睁开眼睛，看到陆宇琛朝她俯身靠近。
“你为什么离开我？”
这次是他的声音。
顾茗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因为我们离婚了。”
陆宇琛似乎接受了这个答案，也在床上躺下来，钻进被窝里，闭眼睡觉。
顾茗哭笑不得，心想这个时候要是跟他较劲让他离开等于自找麻烦，索性就这么睡吧。
半夜她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己被拉进一个怀抱里，熟悉的男人味道让她安心。
天刚亮，顾茗睁开眼睛瞬间，脑子里宛如一道晴天霹雳。
她猛地坐了起来，扭头看了一眼，陆宇琛没有醒。
手机里的那个声音，她昨晚做梦的时候梦见了，说起来也太离谱了，她居然在梦里梦到了那段情景，也许是她日有所思，但怎么会……怎么会是付明？！
顾茗爬起来去隔壁房间里，那个手机还放在桌上，她轻易打开，没有设置密码，从手机外观看起来这手机已经有些年头了，不是最近的型号。
她播放那段音频，听到了跟她梦里一模一样的声音，就是付明的声音！
难怪她昨天刚听到的时候觉得耳熟，她跟付明只见过两面，对他的声音并不了解，而且这手机里的声音和她所见过的付明的声音也有些差别，手机里的显然更加稚嫩一些。
顾茗忽然想起来，那时候陆宇琛是怎么叮嘱她的来着——离付明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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