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垂头丧气的，像被霜打了的蔫茄子。
她一路上低着头往花园走，都没注意到何焕之早早看到她并且朝她走过来，她差点把人撞了，被何焕之按住肩膀。
“怎么了？小画家。”何焕之温声问道，“被人刁难了？”
“不是。”顾茗觉得有些头痛，她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相信何焕之是一回事，但这事要是说了一定会让何焕之不高兴。
“跟我说说，我帮你解决。”何焕之揉着她的肩膀往花园深处走，他的动作自然而然，旁人看了只会以为他们是兄妹。
“陆伯母对我很好，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去世了，嫁给陆宇琛之后，陆伯母就像对待女儿一样对我。现在我看到她，确实有一些受影响。”顾茗苦恼地说。
她都没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觉地在依赖何焕之。
也许她的确是希望有人能给她一些帮助，让她不要心软，不要重蹈覆辙。
“他母亲给你什么压力了？”何焕之拉着她坐到长凳上。
顾茗摇头：“那也没有，就是……”
她犹豫了一下，瞥了一眼何焕之，还在考虑要不要跟他说。
何焕之似笑非笑看着她。
“这么看来，是说了我的坏话了？”
“没有！”顾茗连忙说，“可能有一些误会。他们查到了肇事者的消息……”
何焕之挑了挑眉，明白了一些什么。
顾茗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不难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但他还是没有开口，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淡淡微笑着看着她。
他要等她说出来。
顾茗叹了一口气，沮丧地说：“他们认为是你，但我觉得不是。”
何焕之笑意变深了。
“为什么不是我？”他问。
“因为你不会伤害我吧，你怎么知道我会在那里跟陆宇琛换位置呢，如果是我在车上，你会让人撞车，让我死掉吗？”顾茗嘟囔，声音越来越小，“你不会的。”
何焕之高兴地笑了两声，用力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顾茗喂了一声，抱怨他把自己头发弄乱了。
“你说的没错，我不会这么做的。”何焕之笑着说，手上温柔地抚平她被自己弄乱的头发，像在给一只猫顺毛，“我也不会为了你去害死另外一个人。”
顾茗惊恐地转头看着他。
何焕之笑弯了眉毛：“怎么了，你想听我说什么别的？做人要有良心嘛，就算我挺喜欢你的，但怎么能为了一个喜欢的人就让自己的良心不安呢？你说对吧？”
“对是挺对的，但我第一次听人这么直白地说。”顾茗顿了顿，“有些意外。”
“其实肇事者的线索我也查到了一些，但我觉得没什么可说的，没找到人，就是无用的消息。等到时候我再掌握更多东西了，再向你汇报。谢谢你的信任。”何焕之收回手，看到顾茗又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来了一个陆家人让她整个人变得都不太对劲。
看样子她在国内的生活对她影响很大，未必会留在这里，何焕之心想，得加把力气把她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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