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舞池出来时,楼上的陆景天和廖东仁以及小怜已经离开。白清灵也有些困倦,和颜楼两人出了俱乐部,等灯塔上的灯泡亮起来时,汽车夫将车开了过来,两人上了车。白清灵手捂着打了个哈欠,含混不清的说,“今儿个这把火烧得好,烧得旺,我就不信了,陆家能把丢了的整整一金库金条填补上。”“陆家根基不浅,填上也是有可能的。”颜楼淡淡道。“这都弄不垮他陆家,”白清灵放下手,他这一句话,让她也精神了些,“那还能怎么办?难道要抢了陆家自家的金库,让它填补不上?”她说完,又觉得好笑,“盗匪们盗了藏宝图才能找到的金库,却不盗陆家的金库,也真是奇怪。”左右也是想不通,她琢磨起仪式来,“我这边的‘亲戚’你都见过了,你要有什么相熟往来的亲戚也一并叫过来吧,仪式的时候热闹些。”颜楼看了她一眼,“我是孤儿。”她略僵了下,心里隐隐有些歉意,可又一想,他都孤儿那么多年了,没什么好矫情的。秋夜低风,有些冷,白清灵双手将披肩围紧了些,“我忘了。”汽车夫不敢吭声,抓紧了方向盘,车里静谧无声的,只剩下了些许尴尬。“如果仪式前,陆家垮了,那大小姐,”男人低沉略带磁性的声音顿了顿,“还嫁么。”白清灵扭头看他,有些诧异,“我看起来像是在利用你吗?”她是有些小心思用了些小手段,可是她没说过不真的嫁给他。在等他回答的时间里,她反思回忆着,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才让他忽然产生这种想法的。颜楼唇角扯动,摇了摇头,没再说话。汽车夫把车开到了白公馆,到小洋楼前停了下。白清灵开了车门,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却见他没有下车。她弯腰,皙白的指隔着车窗敲了敲,等颜楼把车窗摇了下来,她看着他,认真的说,“我想好了,还嫁的。”回到了卧房,白清灵趴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下,闭上眼全是颜楼看她的模样。她说她想好了,要嫁给他。他轻轻点了点头,说有事要办,然后就离开了。竟是就这么的离开了!白清灵坐起,一把扯下枕头,又扔到了一边,连烫了又修剪过的长发都凌乱了几分。点头是什么意思,有事又是什么意思!是不想娶了吗?她喝了许多香槟酒,又跳了许多舞,与陆景天斗智斗勇了一晚上,此刻只觉脑袋是不够用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很想要睡觉,可更想要从颜楼那里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