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法兰西但凡学美术,这些东西都是十分常见的。但是在海城,别说见,就连听都没有人听说过。这也是为什么她一开始不让张瑾伊以及其他人一同与她在画室里画画的根由。总会有乱说话的人。白清灵走到画板前坐下,指了指旁边的没展开的画架和画板,以及专门放画具的柜子,对张瑾伊说道,“你自己找个角度,想画什么自己摆放好。”说完,就重新拿起画笔画了起来。昨天已经勾完了轮廓,也画了一部分,本来想着画完的,后来有事耽搁了。张瑾伊没有立刻摆放画架,也没有去挑选角度,倒是走到白清灵身后,看了起来。不多时,捂住了嘴巴,“他,你,哎呀!”她害羞的捂起眼睛,却又忍不住从指缝里看过去。白清灵画得是大卫全身石膏像,骨肉都画得差不多了,眼睛尤其勾勒得十分传神,张瑾伊是十分敬佩的,但是当她看到白清灵现在正在画的部位时,是心脏砰砰砰的乱跳了。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家,怎么还画起了那个东西?!“你画这个,颜大哥知道不?”挣扎半天,张瑾伊问她。白清灵不太喜欢画画的时候被人打扰,淡了脸色,“不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他让人准备的。你去画画吧。”说完便不再理她,专心的画了起来。张瑾伊也自知问过了界,就吐了吐舌头,在她后面看了一会儿,才发现她画画的精妙之处。越看越是惊奇,越看越是佩服。想开口问她这种画画手段,可又怕她嫌自己烦。挣扎了许久,就拜了个画架在白清灵身后,又支起画板,去柜子那里取了一张四开的素描纸,拿了画具走了过来,铺好画纸。收起来一开始的害羞态度,开始观察起这座全身石膏像来。越看越觉得这石膏像做得美。是一种超越男人女人的那种性征美,无论是骨骼还是肌肉,还是胸腹处的肌肉块,无一不透着力量感,石膏像身体的每一处弧度,都精准的体现了他的美感。张瑾伊举着画笔,却一直没有下笔画,直到白清灵有些累了,揉了揉后脖颈处,才发现她在后面。白清灵站起身来,走到她身后,从她的角度看向大卫石膏像,然后开口说道,“先画轮廓,算好他的头身比,再从最高处和最低点标注划线,按照头的比例,再算出身宽,标好。”张瑾伊点了点头,在她的一句句的教导下,将轮廓确定。临近中午,学堂午休铃声响了。白清灵早上吃得少,自然也是饿了,而张瑾伊虽然住在国民饭店,却不知道国民饭店早餐在哪里吃,更不敢随用乱吃,生怕自己去哪里用了什么,到时候赔不起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