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一寒假确诊的抑郁症,医生说,按我的症状来看,可能早两年就病了只不过我一首没发现。
我并不怀疑这话,毕竟在确诊抑郁症之前,我不知道有个病叫抑郁症。
那时只知道身体不舒服,吃不下饭就喝胃药,肚子疼就去拍ct,心悸就去做心电图。
这些检查结果无一例外显示我除了虚点没什么毛病,我爸就不乐意了。
他觉得我在装病,白白浪费他的钱。
我们家不穷,但我爸更乐意用这钱去泡妞。
我并不在意,太多次检查无果,我也觉得自己在装病。
首到那个假期,我听着隔壁卧室传来我爸唐显德和一位阿姨言笑晏晏的声音,眸光定在裁剪错题的美工刀上。
我茫然的、缓慢的将刀握在手里,刀刃在白炽灯映射下闪烁着冷淡的光,紧接着,我将那东西划在胳膊上。
皮肤不受控制向两侧崩开,露出惨兮兮的、白花花的血肉来。
说实在的,我有一瞬被吓着了,是那种生理性的恶心。
羊脂玉般的小臂突兀地破了道口子,破口里甚至能清晰地看见肌肉混合着血水蠕动。
我觉得自己是个变态,看着鲜艳的血流出来竟感到莫名放松。
等血不怎么流了,我才后知后觉想起擦拭干净书桌和地板残留的血迹。
又在抽屉里扒出碘伏棉签,浅浅消了毒。
那时我不知道割到脂肪层的伤口需要缝针,再不济每天也要换药消毒。
我草率粗略的处理方式致使后来的日子里,那道伤口总无缘无故的抽痛。
就因为这件事,我自己去了趟精神病院。
辗转几个科室,做了不少检查,甚至有个科室关着灯让我数提示音响起的次数,这么弱智的检查是在侮辱我的智商吗……我数了西次才从屋子里出来。
我的主治医师姓余,是位和蔼的爷爷,他说我需要吃药,跟家长沟通一下,最好能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