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灜山上，春天的下午很美。
能想象得到的美。
失去自由的我，没有心情去想象。
我己经忘了这是个春天的下午。
派出所所有的公安都来审讯我了。
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小镇派出所，没几个正式公安。
跑二派的联防队员，比公安还多。
像我这样的sharen案，所长说了，在这地方几十年都没出现过。
属于大案要案，不能有丁点的闪失。
所以每一个细节，他们对我都是问了又问。
审讯室是破旧的青砖瓦房。
不仅是审讯室，整个派出所都是破旧的青砖瓦房。
连派出所坝子里的尘埃看上去都是那么的有年代感。
我戴着两副手铐。
说是sharen犯的特殊待遇。
公安们不让我坐，而是蹲着马步回答他们的提问。
蹲久了，我受不了，就会突然瘫坐到地上。
这时联防队员们会骂，他妈的，人都敢杀，蹲个马步都受不了吗？
骂过之后，他们又会让我蹲好。
这样周而复始，首到审讯结束。
当然，他们也会将记录好的口供给我看。
看完之后，让我在涂有黑疤和有错别字的地方摁上手印。
他们还让我在尾页的下方写上，以上内容与我说的一样。
然后签上我的名字和日期，并在名字和日期上摁上手印。
说真的，我的案子其实很简单，我又是投案自首。
他们偏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做。
也许，这是他们必须要走的程序吧。
再说了，在这个小地方，他们还没办过这么大的案件，他们小心谨慎一点，也是正常的。
万一有了差池，那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审讯之后，己是傍晚。
我被关进了一间小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