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本名周忠毅,他本不是玉溪人,更不是本家,大不了我几岁,但父亲出于对外乡人的尊重,却总是吩咐我们兄弟都叫他叔叔。
记忆中,类似这样叫叔叔、叫哥哥的人不少,以至于后来,我都搞不清楚,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套用《红楼梦》里的一句话来调侃:“假作真时真亦假”!
几天后,周叔果然坐车出来,起初和我同睡一铺床。
学校的床铺是按学生标准打造的,一米二宽、一米九长。
单人床蜗着两个大男人,拥挤是不可避免的事。
更要命的是周叔打呼噜,夜深人静,鼾声雷动,居然会吵醒左右相邻宿舍的老师。
一周后,他们向我提出抗议无果,便干脆把情况反映到学校。
那天,我刚上完课走出教室,就被等候在教室外的校长叫去谈话,见我支吾着,似有苦衷。
他递给给我一杯茶,微微一笑,不再言语。
我以为这事就此了结,没想到,午饭时间,校长首接找到我宿舍,坦诚地和周叔摊牌说,你不能在这里住。
忠毅听罢,脸色阴沉沉的,偷瞄我一眼,低垂着头。
他怀疑是我授意校长这样说的。
我莫名其妙地成了冤大头、猪八戒,里外不是人。
可要改变眼前的境况,却只能寄希望于他尽快找到工作。
我曾骑着自行车,带上周叔走街串巷,找了好几家工厂,问过很多公司、家庭小作坊,可人家不是嫌他没技术,就是提出要扣押身份证和交押金,更致命的是工资都开得很低。
忠毅既没有技术,也拿不出身份证(我怀疑他故意隐瞒),再看他的穿着、打扮耷拉不整,花花绿绿的,压根就不像是个踏实干活的人,便都巧妙地一一回绝了。
后来,他干脆独自骑着我的自行车,早出晚归,跑了一天又一天,结局都是意料中的一声叹息。
有几次,见他归来,可怜兮兮地坐在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