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怎么来了？”
听柳夕满这么问，夜无尘一瞬收敛住了脸上的笑容。
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柳夕满：“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舒怡公主差点杀了你，对吗？”
柳夕满叹了口气：“我没想到她恨我至此，就像发了疯一般，全然不顾后果的对我动手。她大概是觉得，我不过是朝臣的女儿，即便是死了对她这位公主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夜无尘垂下眼眸，声音冷得刺骨。
“你要是真的被她给害死了，我保证，舒怡往后都得生不如死，她定会后悔来到这个人世！”
在这个瞬间，柳夕满感觉到夜无尘身上竟有凛冽的杀意。
她猛地意识到，这样的夜无尘其实才是她印象中曾经那个血染宫闱、铁血手腕的金甲卫主人！
柳夕满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夜无尘腰间的配剑上。
是否就是这把剑，了结过她的性命？
前世临死之前，夜无尘说过的话也悉数浮现在她的脑海当中。
所以他那时说，看在柳家的份上让她死个痛快，是真的仁至义尽了。
否则以他前一世对自己的憎恶，完全可以反复地折辱自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夜无尘低着头，察觉到柳夕满的呼吸一时有些不稳。
他的睫毛一颤，不确定地问：“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柳夕满连忙摇头：“没有，怎么会！殿下您这么说也是想为我出头，我感动还来不及呢。对了，听苏妃娘娘说，是您在我身边安插了保护我的人，才能让他们及时通知到苏妃，将我从水中救出。”
夜无尘在她的床边坐下：“这件事一直忘了告知你，是因为我听说太后安排你跟在礼部官员的身边学习礼法，总觉得事出突然。我担心你会遇到危险，才会有此安排。”
“多亏了殿下的人，更要感谢苏妃娘娘，今日要不是她，我只怕真要没命了！”
夜无尘想了想：“原本这些事我没打算让你知道，是不想让你牵扯到不必要的麻烦当中。但你既然已经和苏妃见了面，我也不必过多隐瞒。苏妃跟本王相识多年，她功夫了得，人也聪明。如果遇到紧急的时候，你可以向她求助。但寻常时候，就全当不认识她吧。”
柳夕满忍不住想，夜无尘之所以会这么说，是不是怕她去叨扰苏妃，影响到那位娘娘的心情？
而且他说自己跟苏妃认识很多年，他们必然互相知根知底，信任十足。
这一点，是她完全比不了的。
柳夕满没有戳破他对苏妃的感情，只是依言答应了。
夜无尘打量着她：“可有哪里受了伤？”
“并没有什么外伤，就是在水里的时间太长了，小腿抽了筋，现在还有些疼。大概睡一觉就能好了吧。”
“哪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