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做好准备......”
她此刻脑中一片空白,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了这么一句。
可她说完,夜无尘的眼中更多了一抹感伤。
柳夕满心慌意乱,却听他主动替自己圆了过去:“是我太唐突了,这里毕竟只在院子里,会有人走动,吓到你了吧?”
“没有,我不是想要推开你,我只是......”
她神情仓皇地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夜无尘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好了,多大点事,怎么急成这样?你我之间来日方长,不在这一时。”
怕她为此纠结,夜无尘状似随意地拉了一下她的袖子:“走吧,该去收拾行李了。”
三日后,他们一行人几十个人就乘船出发了。
许渊因为经常乘船走水路在各地经营,他跟船上的人本就相熟,所以得到的照应也多了些,刚好能让白礼休息得更为妥帖。
可白礼一旦活动自如了,就开始对夜无尘嘘寒问暖。
他是按照夜无尘的要求,嘴上喊他“阿尘”,可实际上就像是伺候家中祖宗一样伺候着夜无尘。
许渊在边上看不过眼,忍不住说:“你自己就是个病人,还想着照顾别人呢?这阿尘有手有脚的,你惦记着他干嘛?”
说完,他又不赞成地瞪着夜无尘:“还有你也是!没看到人家是病人吗?还让他忙前忙后的,你这副架势,知道的人明白你压根就不是主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公子阔少呢!”
白礼一听这话,如何能忍?
他撸起袖子就要上来跟许渊理论,柳夕满担心生事,立马将他们两个人分开。
有外人在,她不便跟许渊吵闹,就拉过许渊到一边,小声地数落他起来:“你再这样的话,回头靠岸的时候,你就带着你的人下去吧!”
许渊气不过,残忍地提醒她:“夕满,先前在家中你们逾矩就罢了,我当你是一时兴起不计较。可这都要回京了,你还这么护着他呢?”
连家中的旁支亲戚们都知道,他的姑姑,也就柳夕满的母亲嫁得门第极高,姑父可是正经的一品武将。
何况柳夕满是柳家最受宠爱的嫡女,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最后跟一个侍卫成亲?
要是之前,许渊同她说这些,柳夕满只当个笑话听了。
可现在听他说:“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和他根本不可能终成眷属的!现在越是深情相待,未来分开的时候,才越是痛苦啊!要我说,你趁早断干净了吧。”
柳夕满几乎要站不稳了。
许渊以为她听进去,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好一通,过了许久柳夕满才魂不守舍地回到夜无尘身边。
白礼郁闷地质问她:“柳四小姐,您这位大表哥怎么对殿下这般不客气,说话也太难听了!”
柳夕满咬了咬嘴唇,试探地狠了狠心说:“表哥他,他只是因为不知殿下身份,才会冒犯。还请殿下莫要与他计较。”
这只是一个很寻常的解释,夜无尘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他本身才懒得跟许渊计较这些。
但之前,柳夕满听到类似的话,都是会跟着抱怨许渊的。
今日,她怎么替许渊开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