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夜无咎眯起眼睛:“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绝不能出兵。否则军心容易溃散,在史官的笔下,你我也成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
夜平阴冷地哼笑了一声:“所以我才说,眼下就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四弟,这是老天爷给我们送来的名头,你真的甘心错过吗?”
“柳家如今独掌代州和京郊大营的兵,朝中已经有人生出不满,认为柳家包藏祸心。我们为何,不将柳家的罪名给坐实了?便当他柳金成已经把持住了朝政,挟天子行事!”
夜无咎陡然一惊:“你的意思是,我们对外宣传宗缘侯谋反,还扬言他控制住了皇权?”
“不错!我们出兵时,只要宣称是朝廷暗中送来了求救的信号,就能以‘清君侧、振朝纲’之名,扫除佞臣,直捣黄龙!如此一来,我们不仅师出有名,说不定还能动员其他的驻军一并出动,破代州,入京城!”
听了夜平的话,夜无咎明显心动了。
他忍不住在屋子里大步走了起来,还是追问道:“可朝廷不是傻子,若是在我们行军半途,京中昭告天下,说我们才是谋逆之臣,又当如何自处?”
夜平神色淡漠地提醒他:“这样的事,如卒过河不能退,一旦开启就必须要成功拿下。真要是京城发出昭告天下的消息,我们只需要说,这是父皇迫于柳家的威胁无奈之举。只要我们顺利攻打入京,父皇难免会出什么意外,这千古的罪名,就让宗缘侯府代为承担了吧。”
“四弟,你我蛰伏几年,招兵买马,花费巨资,为的就是这么一天的到来。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夜无咎的目光逐渐坚定起来:“好,大哥说得不错,时不待我,不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依你之见,我们何时出兵,行军的路线又该怎么走才损失最小。”
闻言,夜平从墙上取下了地图摊放在桌子上。
他用手指了指韵常郡的位置,在韵常郡西侧的江水位置画出一条线。
“这条水路,我已经让人接连观察了好几年。不出意外的话,每年隆冬之际,江水都会结冰,且冰层厚实,便是千军万马过江,也不容易坍塌。这么一来,我们就可以弃船而行,不受水路的各种限制,还能顺利绕开韵常郡的主城,从西侧江岸沿线离开,顺利到代州城外。”
夜无咎神色凝重:“大军过江,就算江面冰封,没有巨轮经过引不起骚动,想要完全绕开主城不被韵常郡的驻军发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四弟不要忘记了,韵常郡有时耀在。时耀都在韵常郡那么久了,他又经验老道,很是能让手下的将士服从,只要他想帮着我们瞒天过海,一定有办法阻止韵常郡的驻军对我们发难。只要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们可以不废任何兵力就接近代州。”
“时耀......”夜无咎摸了摸下巴:“时耀愿意听从我们的安排,是因为我们帮他报了杀子之仇,他心存感激,发过誓会追随我们。可他毕竟是柳金成昔日的老友,还是被柳金成给举荐到韵常郡为主将的。他真的愿意为了我们,给柳金成背后插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