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齐修微微怔住，旋即像是想到什么，立马嫌弃地松开我：“等我和小雪订婚的时候，你最好不要像今天这样给我丢人现眼。”
语落，他就牵着何书雪走了，我的脑子里闪过一个恶毒的念头。
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在顾齐修手里，死在他妙手回春的手术刀下。
下了楼，妈妈正背对着爸爸的遗像擦泪，见到我，又忍不住讥讽：
“不是要死吗？还回来做什么？”
她施舍般地丢给我一包板蓝根，没等我反应过过来，她又不耐烦地轻啧一声，“不要算了。”
何书雪正好在这时挽着顾齐修胳膊走下来，妈妈就没再看我一眼，慌慌张张地跑去给她煲汤。
“今天好歹是你爸爸的吉日，怎么你也要给他磕一个。”
顾齐修不咸不淡地开口，我摇头拒绝，妈妈就怒气冲冲地拎起我的衣服，“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孝女？”
将我死死按在了父亲的遗照前。
见到那张恶心的脸，我就止不住浑身颤抖，那些被我刻意埋藏的记忆瞬间涌了上来。
“小研，你给爸爸看看下面好不好？”
“小研，你过来帮帮爸爸。”
我再也承受不住，发了疯似的一边挣扎一边尖叫。
妈妈见状手上力气加重，我挣脱不了，被她和何书雪死死压住，头一下一下磕在地面。
我绝望地看向顾齐修，他却把目光转向别处，轻声道：“他是你爸，你要孝顺他。”
理智瞬间崩溃，我发出凄厉又嘶哑的尖叫，浑身止不住地抽搐起来。
我咬着牙，眼里满是怒火：“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不跪吗？”
“姐，你疯了？”
何书雪神色慌张想要打断我，我却看着妈妈，一字一顿地开口：“因为你的丈夫，我的爸爸，在你出差的那天晚上，玷污了我！”
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妈妈一巴掌扇在我的脸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何清妍，我就知道你是个骚货！你连你爸都不放过，你怎么就这么贱？”
她的手攒足了劲，发狠似的打在我身上。
我以为被那个男人玷污已经够失望，没想到失望的背后还有绝望。
妈妈不允许我在家里住，打够了就连夜将我赶了出去。
而我预约的手术刚到期，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听见护士念我的信息
“何清妍，23岁，胃癌晚期。”
带着口罩顾齐修动作一顿，不可思议地扭头，一眼就看见身上插满管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