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堵陈砚的那天，我正在咖啡馆擦杯子。
手机震个不停，点进校园墙时，照片里的画面刺得人眼疼——她穿着那条新买的白裙子，却跪在宿舍楼下的水泥地上，死死抱着陈砚的腿，头发乱得像团草，眼泪把妆冲成了花。
配文是：“拜金女被甩后求复合？这操作我看傻了”。
评论区早就炸了锅：
“这不是孟瑶吗？前阵子还在宿舍群里吐槽男友穷酸呢”
“笑死，早知道现在要跪，当初何必嫌人家穿破t恤”
“听说她还让系主任别批男友的项目，说人家‘成不了事’？”
我指尖捏着擦杯布，看陈砚在照片里的样子——他眉头皱得很紧，却始终没推开她，只是垂着眼，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推门声响起时，风铃叮当作响。
我抬头，正好撞见陈砚走进来，身上的白衬衫沾了点灰尘，大概是刚摆脱孟瑶。
他径直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目光扫过价目表，指尖在“美式咖啡”那栏敲了敲：“一杯美式，谢谢。”
是菜单上最便宜的那款。
我磨咖啡豆时，机器的嗡鸣声里，看见他拿出手机。
屏幕亮着，是校园墙那条推送的界面。
他没点进去，只是盯着那张照片，指尖在屏幕边缘反复摩挲。
咖啡端过去时，他忽然抬头：“林溪，”
他声音很轻，却盖过了店里的音乐，“那笔钱，是你转的吧？”
手一抖，滚烫的咖啡差点溅在杯垫上。
我稳住手，把杯子推到他面前：“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张折叠的纸，展开推过来。
是银行的转账记录，附言那栏“相信你的算法，比任何人都准”几个字，被红笔圈了出来。
“除了你，没人会说这句话。”
他看着我，眼底的光很亮，像揉碎了星星，“也没人知道，我最在意的是算法的精准度。”
我捏着托盘的手指泛白，转身想走，却被他叫住：“高中操场，”
他声音突然软下来，“你喂那只瘸腿的流浪猫时，我就在旁边。”
空气猛地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