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棠道,“刚刚晋王说巧遇时,我看见他往巷子中看了一眼,目光正好落在咱们出来的那栋宅子。”殷淮脸色微沉,“这一点,你也注意到了。”沈娇棠点头,继续道,“当时我觉得可能是他下意识一瞥,巧合了。”“可是后来,你说到举办宫宴,立后、立太子时,他的眼神明显不对,像是在盘算着什么。”沈娇棠看着殷淮,“他是你的皇叔,按理说不是应该恭喜你吗。”一番话之后,殷淮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你说的没错,他今日的举动,朕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揉了揉沈娇棠的手,安慰道,“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朕会去安排,你只需安心待嫁便好。”“谁说要嫁你了。”沈娇棠抽回了手,身子却柔弱无骨般靠在了他身上。殷淮低笑,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口是心非!”......一回到王府书房,晋王屏退左右,脸色一片阴鸷。“看见了吗?”他猛地转身,对着神色沉郁的李明瑄冷嘲热讽。“你心心念念护着的人,早已和陛下重修旧好,夫妻情深。”“你连她的孩子都认下了,赐婚的圣旨也求来了,结果呢,她还不是准备带着孩子嫁给殷淮。”“你为她蹉跎至今,命险些都没了,你在她眼里算什么,怕只是个天大的笑话!”李明瑄攥紧了拳,下颌线紧绷,沉默不语。晋王见他隐忍,话语愈发刻薄。“李明瑄,我真是高看你了,当初你同沈娇棠在琼州,足足相处了一年半,结果一回京就被殷淮抢了女人。”“现在好了,等她坐上皇后之位,大晟就变成了盟国,就连玄机阁也听她调遣,想要动殷淮就更不可能了。”晋王越说越气,“我在外为你散播了那么多谣言,费尽心思为你造势,你依旧什么都把握不住,没用的东西!”李明瑄猛地抬头,眼中压抑着怒火与痛苦。“您别忘了,赵谦等人已经落网,陛下正在严查此事。”“您现在收手,安安分分做个富贵闲王,还能保全自身,若再执迷不悟,只怕到时什么都剩不下!”“收手?”晋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逼近一步,目光锐利如刀,“你现在来劝我收手?”“李明瑄,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是谁的儿子了,我这些年殚精竭虑,机关算尽,又是为了谁。”李明瑄面露挣扎,眼底是深深的痛苦与迷茫。晋王却不给他思考的余地,声音陡然拔高。“你以为你这瑄王的身份是怎么来的,天上掉下来的吗!”“当年若不是我参与追杀殷氏和她的幼子,向景泰帝表了忠心。”“你觉得景泰帝能容得下我们父子,能保我们这十几年荣华富贵吗!”他盯着脸色惨白的李明瑄,一字一句。“我让你冒充淮王之子,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地让你坐上那个位置。”他指着李明瑄,狠狠瞪着他,“你倒是好,不思进取,不知所谓,连个女人都搞不定!”晋王句句话不离沈娇棠,李明瑄终于动了怒。“够了!别再将娇棠牵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