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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沉默在车内蔓延。
我以为颜承允听了我的话，会好好坐回自己的座位，可他却若无其事地又取出一根酒精棉签，在他刚才摩挲过的脖颈位置轻轻擦拭。
“这么粗心，血迹都没擦干净。”
我看着棉签头上沾染的红晕，伸手抢了过来，扔进垃圾篓里。
“好了吧？”
“还没有。”颜承允忽然伸手按着我的脖子，将我压向他。
我忍不住挣扎，“你放开我！”
“别乱动，”他的手牢牢地桎梏着我，“还没上药。”
他用手指沾着药膏，轻轻地抹在我的耳垂上。我僵在那里，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太近了。
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烟草混合着檀香的味道，近到我能数清他浓密的睫毛，近到我的脸颊微微发烫。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颜承允主动坐了回去。
他指尖的热度渐渐消散，仿佛刚才的片刻暧昧也从未存在。
我稍稍转过头，偷偷地看了他一眼。
车窗外霓虹灯明灭，映得他侧脸的轮廓更加锋利。
他变了许多。
从前阳光热情的少年，变成了难以捉摸的男人。
可我的内心，还是会被他掀起波澜。
真没出息。
迈巴赫无声地滑入夜色，最终停在一栋高级公寓楼下。
我跟着颜承允下了车，一路走进电梯。这座电梯只有一个楼层，看样子是他的专属电梯。
视线一动，就看到镜面上映出我和他交叠的身影。我心里有些别扭，脚下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颜承允似乎注意到了，但他只是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了视线。
“叮”声响起，电梯已经抵达了它能够到达的最高层。
门一开，一位穿着香槟色套装的中年女性已经等在门口了。
“先生，”她先冲颜承允点了点头，又转向我：“江小姐。”
颜承允跨步迈出电梯，动作一顿。他侧身看向那位女士，手指点了点。
“安娜，你不听话。”
安娜的脸上带着完美的微笑，“我认为尊重江小姐的想法更重要。”
颜承允若有所思，忽然转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径自走开了。
“江小姐，”安娜丝毫没有可能惹到了颜承允的自觉，若无其事地对我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娜，是这里的管家。”
“这栋建筑都是先生名下的产业，顶层三层为他的私人住宅，是他最常落脚的地方。”
我跟着安娜穿过走廊，最先入目的是几乎装下整座城市灯火的巨大落地窗，房间的设计简洁明亮，甚至有些温馨。
怎么看，都和颜承允不搭。
“先生名下的房产数不胜数，”安娜忽然开口，“但只有这里，是他亲自设计的。”
“他居然喜欢这样的，”我喃喃自语：“和他的风格好不搭。”
“我是什么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