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户部国库里那些堆积如山的,成色不足的杂银,全都可以回炉重造,变成通行天下的足色纹银!
这意味着,大明,将不再缺钱!
“好,好,好!”
嘉靖皇帝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的脸上,涌起一股病态的潮红,那是极致的兴奋!
“顾尘!”他指着顾尘,声音里带着一丝无法抑制的颤抖,“朕,准了!”
“这‘皇家格物院’,朕就交给你了!你,任第一任院长,官居正三品!直接对朕负责!”
“北镇抚司,即刻清空!所有工匠、材料、经费,由户部、工部全力支持!但凡有敢推诿、掣肘者,朕,要他的脑袋!”
正三品!
直接对皇帝负责!
这个消息,比刚才的任何一道旨意,都更具baozha性!
顾尘,一步登天!
从一个六品奉御,一跃成为手握实权,直接听命于天子的三品大员!
徐阶和裕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狂喜。
而陆炳,则是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输了。
输得,连底裤都不剩。
他不仅失去了对锦衣卫的掌控,甚至连他权力的象征——北镇抚司,都成了别人的工坊。
“至于陆炳”嘉靖皇帝的目光,终于落在了他身上,那眼神,冷得好比西伯利亚的寒风,“你,构陷忠良,欺君罔上,本该严惩。”
“但念在你执掌锦衣卫多年,也曾有过功劳。朕,给你一个体面。”
“即日起,削去你锦衣卫指挥使一职。回家,闭门思过吧。”
闭门思过。
这是最体面的死刑。
对于陆炳这种权倾朝野的人物来说,失去了权力,就等于失去了一切。
“臣领旨谢恩。”
陆炳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他缓缓地,摘下了头上的官帽,解下了腰间的绣春刀。
当他将那柄跟随了他半辈子,沾染了无数鲜血的宝刀,放在地上的时候,他整个人,好像瞬间苍老了二十岁。
他没有再看任何人一眼,步履蹒跚地,走出了午门。
那背影,萧瑟得好比一头被赶出族群的,年老的孤狼。
一场惊心动魄的朝堂豪赌,就此落幕。
顾尘,以一种谁也无法想象的方式,大获全胜。
退朝之后,顾尘带着父亲,在冯保的引领下,回到了西苑。
一路上,所有见到他的太监、宫女、侍卫,无不躬身下拜,那眼神,充满了敬畏。
紫宸丹房,已经被重新收拾得干干净净。